价值投资之父的另一面—读《格雷厄姆回忆录》

原创 稷下会饮 2017-01-17 13:33

文/姜晓波

让所有人都对你很重要，但别让任何一个人对你过分重要。——《格雷厄姆：华尔街教父回忆录》

作为价值投资的开山鼻祖，格雷厄姆历经40多年的投资生涯无疑很成功，不仅在经历大萧条的背景下依然取得了17%+的年化投资收益，还直接培养了诸如巴菲特等一批有着同样甚至更出色投资业绩的超级投资者。从事业上来说，格雷厄姆无疑是人生赢家。但若把目光投到其他方面，这位华尔街教父的表现就不那么出色了。

在关于格雷厄姆的八卦中，流传最广的就是他跟女人的关系。 格雷厄姆一生中共经历了三次失败的婚姻，与之产生暧昧关系的女人也不在少数，这其中有女邻居，有自己的舞蹈老师，还有那个被很多人提到的马洛——他死去儿子的情人。格雷厄姆是在为儿子奔丧时见到她马洛的的，后来他说他遇到了奇迹，也终于开始明白爱情的真谛：爱不只是生活中一种经历，而是生活的全部。说这话的时候，他63岁。

格雷厄姆很有女人缘，他可以很容易获得所喜欢女人的欢心，但是想要维持和对方的亲密关系，对他来说太过困难。在格雷厄姆看来，“和女人之间的麻烦仅仅是因为女人们怀疑他的优秀品质，特别是怀疑他的好脾气和才智。”

毫无疑问，格雷厄姆品德高尚，聪明至极，脾气也很好。他几乎从未和别人发生过冲突，他对周围人都很慷慨，每次过生日都会给职员和朋友送礼物，从不拒绝别人，也从不愿麻烦别人。在他的回忆录中提到自己的老搭档杰里·纽曼，“在许多场合他对我都非常慷慨大方。也许这对他来说是幸运的，而对我则是不幸的，因为我从未有过类似的机会去帮助他。”

但在关于女人的事情上，事实并不像格雷厄姆所称的那样。沃尔特·舒勒斯曾写信给巴菲特谈起这位恩师，“他真理智，你不认为他对感情有一丝恐惧吗？”巴菲特的说法则是： “每个人都喜欢他，尊敬他，每个人都想和他在一起，却没有人能靠近他。这对女人是一种挑战，她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真正和他亲近的人。”

尽管在投资领域里是个权威，感情问题对于格雷厄姆而言却一直是个宇宙大难题。他可以跟很多人成为朋友，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他可以跟很多女人交好，却绝不让自己陷入太深的感情纠葛中。他不愿跟别人发生冲突，索性就与所有人维持最低限度的接触，对朋友，甚至亲人，都是如此。比如那位一直跟他搭档的杰里纽曼，“杰里和我从未成为挚友。我们相处得很好，但除了工作时间之外，实际上我们很少相互说话。”

也许唯一的例外是他挚爱的儿子牛顿。在回忆录中，格雷厄姆一再提到这个不到9岁的儿子是多么的优秀，“非常英俊，富有魅力，天资聪颖，体贴入微，而且善于合群。”在小牛顿不幸夭折后，格雷厄姆的女儿这么说，“他过去常说孩子是累赘，可经过这件事后，他变得既慈爱又体贴，却仍然小心地与孩子们保持着距离，后来对孙子们也是这样。”他的一位妻子则说格雷厄姆很仁慈，但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不过这些对于格雷厄姆而言似乎都不重要。毕竟在最后他遇到了那个给她新生的人：

“直到晚年，本才遇到一位心地善良、性格温和、气质高雅的女士，而这些优点在别的女人身上他从没看到过。在她面前，本觉得他能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须像对其他人那样处处提防。“

“一位新结识的女士进入了他的生活，大大克服了他的缺陷。从60岁起，他又一次全面开始发展感情。他深信‘爱不再是生活中的一种经历，而是生活中特有的体验’。他想起在大学二年级时写过的一首诗，诗中洋溢着第一次热恋的激情。现在，这种已逝的激情再一次涌现在他的眼前，并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他终究还是幸运的。